“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家家户户庆端阳。”每每响起儿时经常传唱的歌谣,我就知道快到粽子飘香的端午节了,民间自古有端午节在自家门窗插艾叶的习惯,更有“悬艾人,戴艾虎,饮艾酒,食艾糕,熏艾叶”等种种风俗。
艾叶,又名艾蒿、艾草等,为菊科植物。《本草纲目》中记载,“艾以叶入药,性温,味苦,无毒,通十二经。”具有回阳、理气血、逐寒湿、止血安胎等功效。艾叶是野菜,也是一味中药,南方人经常食用,而北方人一般药用较多。农家有句俗话“家有三年艾,郎中不用来”,可见艾叶作用大。
小时候,每年端午前,母亲都会在日出前把我叫起床去割艾蒿,顺便再折一些柳树杨树等五种树枝——叫“五样条子”。母亲告诉我,这东西平常是草、是柴,唯有端午这天就是药。露水、湿气都是药的组成部分,若是太阳出来,露水干了,湿气没了,药力就会大减。母亲将艾叶悬于门上,淡淡的艾香可以提神祛秽,使人心情愉快。剩余的散开来放在背阴处,慢慢地晾干,这叫阴干,不能暴晒。“五样条子”晾干后,煮水能治跌打损伤和风湿病,艾蒿晾干后拧成辫子,吊在屋檐下门窗边可以驱蚊虫。把艾叶熬汁,然后兑水稀释沐浴,可除身上长的小红疙瘩,治湿疹瘙痒。
艾叶煮鸡蛋是我儿时的最爱,母亲把新鲜的艾叶洗净后扎成一小束下锅,再放入鸡蛋、红枣、风球,配上几片生姜。艾叶煮的鸡蛋个数通常是3的倍数,如6、9、12等,先让小火炖上一小时,把蛋壳敲几个小裂纹再放入锅里继续煮,煮熟的鸡蛋带着艾香非常好吃,还可以预防头痛头昏等小毛病。有时候天气突然转凉,家里人不小心感冒了,母亲就把艾叶炒熟后碾成粉再加入鸡蛋煎着吃,没几顿咳嗽就治好了,艾叶煎鸡蛋似乎是止咳平喘的妙方。
还有母亲用小米艾叶熬制的艾叶粥,清凉解暑易消化,实为夏季佳品。将小米淘洗干净,在清水中浸泡两小时,将少量新鲜艾叶洗净切碎,小米加水烧开后再加入艾叶一同用文火熬成粥,根据自己的口味加盐或糖、蜂蜜,清香扑鼻又略带苦味的口感下火祛暑,令人回味无穷。夏天夜晚,母亲常在我睡的草席边把艾蒿点燃,一缕轻烟带着艾草的香味轻悠悠向我飘来,蚊子被赶走,夏日的热浪逐渐安静下来,让我渐渐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