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1月9日3版)
“这说明我们共产党人是有强大生命力的,是抓不完也杀不绝的。重庆的学生在党的领导下,又威武雄壮地走上反美反蒋斗争的舞台。”廖老说。
1949年轰轰烈烈的“四·二一”反内战、反独裁、争温饱、争生存、要民主、要自由等一系列学生运动,就是川东和川康两个系统的党组织直接领导的。
南京“四一惨案”发生后,重庆广大学生义愤填膺。4月15日,全市有42所学校的进步学生成立“重庆市学生争生存联合会”,号召学生总罢课,并决定在4月21日举行全市学生示威请愿大游行。当时报名参加游行的学校有57所,占全市大中学校总数的2/3以上。游行准备期间,各校广泛开展各种校内和校际间活动,全市学校一片沸腾,反动当局惊恐万分,准备实行大逮捕。
重庆地下党组织得知这一情报后,为避免无谓牺牲,4月19日晚上决定,把集中的全市大游行改为分区或校内游行集会。党的决定迅速传达到学联总部和各区、校联络点,最终说服学生们改变游行方式。
21日这天,各校学生在敌人重重包围封锁下,在各区或校内举行游行集会。沙磁区游行队伍包括前一天从北碚、青木关来的学生达7000人,南岸海棠溪地区的游行队伍也有3000多人。江北盘溪地区民建、蜀都中学等校,也集中了几百人沿着嘉陵江岸游行,与重大等校的游行队伍隔江相望,互喊啦啦词,互相鼓励声援。其他学校大都在校内集会游行,发表演说、演出话剧等。全市性大游行虽被迫取消,但在敌人重重围困中举行的游行集会,气氛更为悲壮。由于及时改变斗争策略,既避免了不必要的牺牲,又保护了群众的积极性,使运动获得全胜。
“那时我们的啦啦词有‘国民党,王歘歘,看到看到就要垮’之类,朗朗上口,在同学中广为流传。”廖老回忆。
“四·二一”运动是解放战争时期重庆学生最后一次大规模运动,从校内发展到社会,从经济斗争发展到政治斗争,是一次很成功的学生运动,通过运动的斗争实践教育团结了广大学生,为迎接解放做好了思想准备。
廖老清楚地记得,各校复课后,地下党和地下社通过各种形式,在各校内进一步开展社团活动,培养积极分子,深入扎实做了许多团结教育学生的工作。10月以后,又发动“应变护校”斗争,保护学校校舍校产的完整,避免破坏损失。1949年11月30日凌晨,社会大学的学生在“抗战胜利纪功碑”(即现在的解放碑)上升起了第一面迎接解放的红旗,留下了解放前重庆学生运动最后一幅生动壮丽的画面。
百废待兴中的奋斗
1949年11月30日,重庆解放。12月3日,中国人民解放军重庆军事管制委员会正式成立。
按照各大城市解放时的惯例,地下党领导的学运系统划归青年团领导。为此,廖伯康于1949年12月9日到重庆市青年团报到。同时,重庆地下党领导的学运系统成员绝大部分都参加了青年团工作。
百废待兴之时,团市工委主要抓了十件大事:召开学生代表座谈会;成立市学联筹委会;组织地下党外围组织会师;参与组织庆祝重庆解放大游行;组织万人禁用银元宣传和游行;协助公安部门在学校内清理敌特;参与组织杨虎城将军暨渣滓洞白公馆中美合作所死难烈士追悼会;选举参加市各代会的学生代表;举办寒假青年干部训练班;在《新华日报》上开辟“青年干部”专栏。
“那时,团市工委除少数干部留在机关工作外,绝大部分都背着背包走路下基层,回来开会既没有宿舍、招待所可住,也没有会议室可坐,只能打地铺。”廖老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当时团市工委专门制作了几十根很厚实的木板凳,每条两尺宽,一丈多长,放在小礼堂内,既可坐着开会,晚上也可作临时床铺睡觉。
令廖老难以忘怀的,还有同事们亲密无间的关系。大家来自五湖四海,风华正茂,朝气蓬勃,形成了一个团结友爱的集体,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十分融洽。大家都不称官衔,除康乃尔年岁较大,大家尊称康公或康同志外,其他都直呼止舟同志、德林同志,或亲切地喊老李、老曾,没有称李书记、曾书记的。
生活上大家更是打成一片。回忆往昔,廖老仍感到格外温馨。他说:“那时青年团西南工委重点抓团重庆市工委,特别是重庆的学生工作。我常到青年团西南工委副书记康乃尔处汇报工作,有时夜太深了,就挤在他办公室的小床上和他抵足而眠。”
廖老回忆,市第一届各代会第一次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建设人民的新重庆。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书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政治委员邓小平出席了开幕式。刘伯承作了《为建设人民的、生产的重庆而斗争》的报告,时任重庆市市长陈锡联向大会作了《关于重庆接管工作》的报告。大会闭幕的前一天,邓小平向大会作了《团结起来,战胜困难》的重要讲话。
“这次会议传出的指令明了、政策清晰,会后大家都很高兴,参会代表相互致意。”回忆起七十多年前的那段历史,廖老尤为怀念当年并肩战斗的同志们,他们表现出来的旺盛斗志,听从指挥、遵守纪律、勤奋好学的优良品德和工作作风,至今令人动容。(学习强国重庆学习平台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