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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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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4版: 要闻
熬出来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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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朋友评聘职称没有过关,特别伤心,打电话来诉苦。此刻,我正在家里熬汤,恰恰这一个“熬”字,让我浮想联翩。
  熬,在我们生活中比较常见。
  有一种厨艺叫“熬粥”。没有比熬粥更简便的手艺了,它不需要复杂昂贵的食材,一把米,一瓢水,一簇火,慢慢煮。看到水与米在锅中翻滚交融,如湖面涟漪,渐渐香味四溢,喝一口,柔软丝滑,暖心暖胃。
  “熬药”,大家都熟知。药材大都是草根叶片,经晒、烘、焙、炒等,历经九九八十一炼,成了中药材。这些“草根”与水糅合在一起,再以文火慢熬,整个房间乃至屋外都会弥漫着一缕缕苦涩味道。味道虽不好闻,却能治好顽疾。
  还有一种叫“熬人生”。我们常听说“苦日子熬着呗”,不需羡慕别人的日子,也不要抱怨自己的生活,朝着各自的生活方式熬着,一天熬过一天,一年熬过一年……从生到死,如心电图一样波澜起伏,曲折向前,直至拉平,成为一条线。
  熬,对人来说并非忍气吞声、坐以待毙、无可奈何,而是默默隐忍、战胜困难、蓄势待发,犹如古人所言“苦其心志”。
  熬,是一种过程。“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土块垒成九层之高的平台,不是一时半日就能垒起的,必须“熬以时日”。曾听过竹子的故事,竹子前4年仅长了3cm,但第五年开始,每天以30cm的速度疯狂生长,化成一片竹海。可想前四年是多么的难“熬”!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做学问经过三个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排在其间,成了起点与终点的桥梁,唯有“熬”下去,才能到达彼岸。
  熬,是一种品质。小草熬过了寒冬,才有来年的重生;蝴蝶熬住了束缚,才得以破茧飞舞。在实现理想的征途中总会遇到坎坷不平,“熬”是磨练意志,只有在百折千磨中,愈挫愈勇、屡败屡战,人才会坚韧起来。像“熬粥”“熬药”一样经受住烈火的考验,才能成为美食、良药。如果我们理想落空了,那昭示自己技能还没“熬”到精湛;如果我们事业失败了,那说明自己还没“熬”到优秀……一切还需要再“熬”,“熬”出坚韧不拔的品质来。
  熬,是一种智慧。一个“熬”字,形象传神,暗藏着人类智慧。爱因斯坦说过,成功=艰苦的劳动+正确的方法+少谈空话。这里“正确的方法”,也是指“熬”,不同的中药材,甚至同样中药材不同比例,熬出来的药效也是有区别的。同样一碗饭,同样长的时间,有的变成馊饭,有的变成米酒,这就是因为目标方法不一样。有目标有方法的“熬”,就会成功;没目标没方法的“熬”,那就是混日子。在“熬”中要学会直指目标,学会总结,学会抓关键,学会理思路。
  之前,我每遇到不尽人意的事,父亲总是笑笑说:“不着急,熬一熬就过去了。”可惜,那时我并不知此意;当我人到中年,经历了更多的事,才明白:许多事情,一眼是看不到头的,一时春风得意,或一时折戟沉沙,都不会成定论,只需有目标有方法地“熬”下去,“今天受的苦、吃的亏、担的责、扛的罪、忍的痛,到最后都会变成光,照亮前行的路”,这恰与父亲教诲暗合。
  最后我想说,亲爱的,别放弃,别退缩,不急不躁,不悲不欢,是人生“熬”出的最高境界。人生百味,都是熬出来的。熬得住,出众;熬不住,出局。○罗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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