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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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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4版: 要闻
合川非物质文化遗产 之龙多山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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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多山地处合川、潼南、武胜三区县交界处,主峰位于合川区龙凤镇境内。龙多山是佛道并存的宗教名山,人文古迹众多,历来为川中风景游览胜地。
  龙多山最精华最珍贵的是千余年以来所留下的古石刻艺术。最早的作品为东晋,多数为唐宋,明清亦有遗存。
  龙多山自然景观与历史人文资源十分丰富,从而为当地及周边居民提供了无限的想象空间,那些解释自然现象或人为创造的口头表达则成为不可多得的反映历史影子的重要源泉。龙多山传说的兴起,虽无从考证,但这并不是说找不到相关基础,也许有关自然的描绘自此处有人居住的那天起便开始萌发,而人文景观大多因时代使然而有发生史可循,尤其是西晋以来,相应的讲述则更趋精彩而多样。如今,居住于龙多山及其周边的居民,不论男女老少都能讲述少则一两则,多则十数则或数十则相关故事。目前对龙多山进行专项研究的作品几乎看不到,但这并不能说明龙多山没有吸引专家学者加以学术对待的可能,相反这里悠久的历史与文化积淀以及壮美的自然景观则是它的光彩所在。以现有的资料为基础不难发现,龙多山传说大致可分为以下四个类型:讲述自然地理的风物传说、讲述历史事件的史事传说、讲述具体人物生平的人物传说和神佛(显圣)的传奇故事。
  很早以前,龙多山松林坡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君子竹,龙多山人把它加工做成扫帚、凉席、钓鱼竿等竹器用品,每逢赶集便拿到市上去出售。据传,利用龙多山上的君子竹做成的钓鱼竿很神奇,只要将鱼竿每月垂钓一次,一年之内鱼竿能保持清秀芳香,垂钓者若将鱼竿伸入水中,君子竹竿就会立刻喷发出一股清秀的芳香味,不用鱼饵,鱼儿就会闻香自动上钓。于是龙多山上的君子竹鱼竿十分畅销,素有“叫卖君子竹一根,能换一人一月生”之说法,它是龙多山人的命根子。
  一日,闻讯君子竹神奇的残暴财主钱万贯,带着家丁闯上龙多山,霸占了君子竹林。日复一日,钱万贯便成了有钱有势的龙多山寨主。居住在千佛岩西侧的杨老汉,自幼就为钱寨主做苦工,成年累月为钱家砍竹编织,扛竹变卖,受尽苦难,还吃不饱,穿不暖,30岁的壮年汉子,看上去近似花甲。杨老汉在龙多山“千佛岩”前出出没没,感动了神灵。40岁那年喜得贵子,取名杨益。杨益自幼十分机灵,杨老汉也不时在钱万贯面前谈及,使有女无儿的钱财主十分伤心。杨益从小苦读诗书,很是勤奋,他不但学问好,而且很有志气,一不参加封建朝廷的科举考试,二不巴结奉承有钱有势的财主,三不同意与钱家小姐成亲,使得钱万贯非常恼火。但杨益与百姓们相处很好,经常为他们作画题字。杨益特别爱书,常常为财主帮工挣来铜钱都去买书,嗜好搜集古典书籍,使得家中书藏万卷。
  一年春节,龙多山上下了一场大雪,生活困顿的杨益家日子更难过了。可钱万贯家却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好不热闹。20岁的杨益心想,年过不起,但对联还是要贴,于是,就找来纸笔墨砚,冥思苦想,没有找到合适的对子。突然,他推开竹门,雪白的竹林一下映入眼帘,杨益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家父讲述钱万贯霸占君子竹林的情形,他灵机一动,对联即出:门对千竿竹;家藏万卷书。
  杨益挥笔疾书,贴于门上,众多的人都来观看,钱家管家钱乙看后,立刻禀报钱万贯:“杨益把老爷的竹林写在他家门上了。”钱万贯听罢大怒,随即带领家丁赶往杨益家一看,果真如此,便大骂杨益:“拿老爷我的竹林出对子,简直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钱万贯正指令家丁们把杨益抓来重重责打时,管家钱乙凑过嘴来:“老爷,杨益这小子与百姓们一个鼻孔出气,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呀!”蠢财主钱万贯摸着下巴,寻思了一会儿:“也罢,给我把那些竹子砍去一半,看他小子的对子又如何对。”在钱万贯的吆喝下,眨眼功夫竹林就消失了一大半。聪明的杨益一看,心底暗喜,拿着毛笔在上下联后各添了一个字,新的对联出来了:门对千竿竹少;家藏万卷书多。
  蠢财主钱万贯看后气得暴跳如雷,在恼怒中他命令家丁把君子竹林砍了个精光,众乡亲哈哈大笑。这时,杨益不慌不忙地又在上下联后各添了一个字,新的对联完成了:门对千竿竹少矣;家藏万卷书多哉。
  管家钱乙眼看老爷的竹林完了,慌乱中大声疾呼“老爷,完了,老爷,完了”。凶残愚蠢的钱万贯听到呼声,口吐白沫,心血直涌,昏倒在地,抬回家后不到三天就死了。
  这则颇具传奇性的民间故事,在龙多山地区流传颇广,它真切反映了普通大众对剥削阶级丑恶嘴脸的揭露,同时也表现了人们对弱者的同情与智者的赞颂。
  总之,龙多山不仅是一座拥有秀丽风光的自然存在,更是散发着浓郁人文气息的社会创造。人们通过口头表达,阐述了自己对龙多山的理解,增强了它的历史底蕴。如今,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体系的建设中,龙多山传说不再仅是当地百姓日常生活的点缀,而是一项提升区域综合竞争力的重要辅助。不过,我们也应注意到,在当下的龙多山景区开发中,相较于实物性景点的打造,隐含于民众口头的语言表达尚未得到充分利用,因此作为合川区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对象的龙多山传说理应得到高度重视,由此挖掘它的区域文化价值,为地方旅游经济的发展提供相应的助力。

(作者 胡中华)
  龙多山传说是有关合川区西北部龙多山的系列民间故事的总称,其内容不仅包括作为地理名词和自然风光的龙多山传说,同时还包含与龙多山有关的人文历史的口头讲述,是合川人民对龙多山及其附属(人文/自然)景观的自我表达。龙多山传说已于2008年入选合川区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其实,早在20世纪80年代的民族民间文化大普查——民间文学三套集成(故事、歌谣与谚语)——工作中,龙多山传说即已得到原合川县相关部门与领导的重视,并在随后编撰出版的《中国民间故事集成重庆市合川县卷》(1988年)中加以收录。如今龙多山传说依然在当地百姓的口头流传,可谓是一个景点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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